耳邊傳來壓抑的喘息,那平日用長軍服包裹住,難以窺見的修長體態,正以禁慾的姿態在他身下承歡。 他想,究竟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 這熾熱到具有毀滅性,並且扭曲的,對那人的索求與渴望。 不正常的、變態的、血濃於水的,對兄長的渴望。 弗雷有些恍神地凝視這身下的人。 猶記得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下雨的午後。 忘了是為什麼而憤怒到想要占有撕裂對方,等他回過神來,伯恩哈德已滿身是傷的暈了過去,除了憐惜以外,弗雷發現自己毫無悔意,甚至有種豁然開朗的情緒。 若能就此軟禁伯恩,將他藏在自己身邊一輩子,那真是再好不過了。 雨水挾帶土腥氣,混合精液的味道,與被領帶綑綁在床上的兄長,成為了他記憶中最淫糜的畫面。 時至今日,遇上類似的天氣,弗雷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。他那嚴厲的兄長嘴裡塞著從身上扒下來的內褲,眼裡寫滿著惶恐。 想說的話在遭到侵犯的那刻起,怒罵勸說都成了嗚咽。 那刻起,他知曉自己折斷了兄長名為驕傲的羽翼。 他想困住他,傷害他,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心中不斷滋長的愛意與恨意。 弗雷愛伯恩待他好過自己,卻恨伯恩與他出自同一血緣。 可若失了雙生子的聯繫,他們便什麼也不是,愛也好恨也罷,終會煙消雲散。 唯有骨子裡淌流著同樣的血液,便能相互感應,抵死糾纏。 但這份愛卻是禁忌,不可言說。 矛盾的心態讓瘋狂在他心中發芽,直到他壓著伯恩,一遍又一遍的貫穿蹂躪,才終於得到溫暖而安心的歸屬感。 「痛!」 背脊傳來一陣疼痛,抓回了弗雷神遊的注意力。 伯恩因為忍耐不住自己的粗暴的衝撞,指尖陷入他背上的肌肉裡。 總是將指甲修剪得圓潤的伯恩哈德,究竟是受到多大的委屈才發狠的在他背上留下抓痕。 他笑得很暢快,就像他在伯恩哈德身上各種明顯的地方留下吻痕,抓痕對他來說也是卑微的幸福。 特別是當他在校場進行實戰演練時,偶爾脫下上衣而旁人問起時,便有病態的滿足感。 「你夾得太緊了,哥哥。」 平常他是直接稱呼對方姓名的,雙子誕生不過前後幾分鐘的時間,兩人自小便沒有這麼多長幼尊卑的傳統觀念,但床上他卻喜歡在伯恩耳邊低喃哥哥二字。 無比親暱卻也特別羞恥。 對方翠綠色的雙目緊閉,薄汗打溼了他的瀏海,他在自己的脅迫下張開雙腿,接受同為男人的進犯。 他那個高傲卻又堅定的兄長,情事上總是極力隱忍,藉以表達無聲的抗議,卻不知這樣反倒更能挑起慾望的火焰。 腰部用力一挺,伯恩哈德倏地睜大了雙眼,隨即又閉上眼側過頭去,手無力地垂在身側,終是按耐不住全身顫抖起來。 弗雷看見他眼中的淚霧,俯下身子,輕柔地舔吻著身下人乾澀的嘴唇。 他的雙生兄弟從來不曾在他人面前流淚,即使是父母雙亡那時,也不過表情冰冷地處理後事。所以他親暱又歡喜自己看見他一次又一次的脆弱,像中毒似的不斷索求對方的肉體。 「是不是很漲不舒服?」他調笑地說。 隨即後退抽出自己埋在對方體內的性器,兄長紅腫的穴口有乳白色的液體緩緩流出。 他今日按著伯恩從後面來了一次,前面也做了一回,腹部、胸口直到床單上全是精液,弗雷的中指在伯恩的穴口附近刮搔著,試探性地探入。 見伯恩沒有太多的不適,便在裏頭旋轉,屈指要將自己的精液全數挖出來。 有時他看著自己射在伯恩體內的精液,甚至會變態的想全數留在裡面。 想著如果伯恩會懷孕就好了。 弗雷覺得自己真的快被這種噬骨的愛意逼瘋了。 伯恩一直沒有回話,可張開眼睨了雙生子一眼,隨即又調息因手指玩弄而被打亂的呼吸。 弗雷揚起微笑,將挖出來的精液抹在了伯恩哈德的胸口,另一手卻繼續在兄長的後穴模仿著性交抽插的動作,然後滿意地聽見身下那人越來越重的呼吸聲。 光靠後面就可以高潮,這狀況不只一次。 他們倆個自小形影不離,共同進入連隊接受訓練,血濃於水。 雙生子那麼相像,弗雷其實可以感覺得到,他在肉體上對伯恩的脅迫捅破了那層心知肚明的紙窗,伯恩不會原諒他,但卻也不能原諒自己。 弗雷只是選擇順從自己的本能,雙生哥哥伯恩卻是試圖背離自己的慾望。 所以他不說愛,他更寧願對方恨,就像自己一樣。 恨得他心安理得不斷出手,在各種地方上了自己的親生哥哥。 他要對方一輩子,都忘不了自己。 後來沒幾個月,隊伍調動的人事命令下來了。 弗雷和伯恩分屬不同的隊伍。 在異動命令生效的前一天,他哭著做到伯恩下不了床。 清晨濃霧未散時,他只在伯恩熟睡時留下額前一吻,便隻身前往新隊伍的駐紮地點。 這次,是他們真正第一次的分離。 他不知道伯恩在他闔上房門後張開了雙眼。 不知道伯恩撐著疲軟的身子站在窗戶的陰影下,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霧中。 後來。 至死,他們再沒有見過。 那句深埋心底的話,也再沒有機會彼此訴說了。 Fin. |
雙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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